现在要去做什么?
去把那些让我陷入苦难折磨的人杀拉加尔特拖着年轻了不少的身体,推开了门,铁锁噹的一下落在地上。看向门外,满眼灰色的街景。暴雨吧嗒吧嗒的砸在路上,奏成一曲唱不出的小调。
人人人人,他们在哪儿,我要把那些贪生怕死惧怕死亡的家伙全部杀掉,正是因为他们去和神祈求力量,才会影响到我的离世,让我在无法动弹的时间里倍感折磨。
他冒着大雨走进一家没有关门的家,从那个房间的墙壁上取下一把猎弓,试了试,拉不开。
但是没关系,杀掉什么东西并不需要这么笨重的道具。他拿起箭矢,在打猎的时候会他们在箭矢上涂一种树木汁液,射中之后就只需要追赶猎物,猎物的血液循环加快之后倒下只要几十秒。
“你是谁。”从楼上走下来一个听到声响的大男孩。“你嘴里怎么都是血啊。”
“我……来借一下你家的弓。”拉加尔特说着,手持箭矢靠近大男孩。
你就是我恐惧下的第一个牺牲者!他举起手,一箭刺进他的肩膀。大男孩愣了一下,随后马上扑倒了拉加尔特,两个人扭打在一起。
年轻人要是想,只要一拳打在拉加尔特的脑门就可以让他倒下,可是他没有杀心。但是拉加尔特有,他的嘴里是自己子孙的血液,咬着赫兰德的脖颈,杀了她,才走出了那个昏暗的小房间。他只是一条疯狗,想要咬死自己眼前的生物。
塞拉给了这一城市的人抗拒死亡力量,却没和他们说这力量的特性。神力不会消失,只会传递,传递的方法有很多,可以是血脉相承,也可以是以自己的意志分给别人……也可以靠杀掉同族来汲取那个人的力量。
说是恩赐,不如说是诅咒更合适。
男孩倒在了血泊中,拉加尔特的身体逐渐变得愈发年轻,萎缩的骨架舒展开来,展现出他本来就比常人要高大很多的身体。
我要从这里开始杀,杀到雨点没有覆盖的那头。拉加尔特从厨房抬出一把剁骨刀,逐一踢着房间。
他的整个身体都是被这抗拒死亡的神力支撑的,也因此比其他人更加敏感。能够感受到这个城市里的人大概得位置。就算躲藏起来,也不代表拉加尔特看不见他们。
大雨如滔天洪水从天砸下,把所有悲鸣覆盖在雨声中。
塞拉在她自己的房间里,喝着荻思梦娜泡的茶,手上翻着一本记录着历史的书。
这本书是巴斯蒂妮亚送她的,她说上面的文字只有自己能读的懂,这是一本关于历史的书。可是塞拉左翻右翻也找不到自己看得懂的字。而且很离谱的是,在书库里也找不到对应文字的书,也就是说和这本书用一样文字的书不存在,这是世界上唯一一本。
啥玩意儿啊,这东西……看上去是手抄本。天知道写这玩意儿的人是什么心态,吧啦吧啦一大堆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文字。
“总会有用的。”当时她这么说。
“没啥用啊。”塞拉说着把书放到书架上,同时催促着荻思梦娜把该准备的准备好。
准备好之后,他们就离开了。她不可能在这里长留,位置暴露给佩兰之后,佩兰早晚会过来和她作对,他就是这样的人。
荻思梦娜把出远门的装备打包上,主要是值钱的艺术品,稀有金属,宝石,这种东西和货币不一样。货币可能有用不了的时候,但这些宝贝走哪儿都值钱。
“大小姐,我们去哪儿啊?”荻思梦娜问着,带上皮毛的被褥。
这样的大雨,出行不方便,街上都可以划船了。这种天大小姐居然要出远门,不知道是要去什么地方?
“去哪儿都行,总之不会回来了。”塞拉答道。“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?”
“我听说世界尽头有个巨大的瀑布,海水就从那里下坠到永恒的虚无之渊里。”荻思梦娜倒是有想去的地方,但是她兢兢业业服侍大小姐,很少给自己考虑过。“那个地方可以去么?”
“唔。不好说啊,感觉到那个地方之后会流水卷走,然后跌下去的样子。”塞拉皱了皱眉。“而且那里全是大海。我是无所谓,不过你要吃饭的吧?”
“那我倒也没其他什么想去的地方。”荻思梦娜嘶的吸了口气,仔细想了一下,也没啥特别想去的地方。
院子的大门被锤响,塞拉猛的抬头。
荻思梦娜也抬头,起身准备下楼去开门,却被塞拉叫住了。
“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。”塞拉说着走下了楼梯。真是见鬼了,那些村民不是荻思梦娜的对手,于是向教会求助,现在教会的人来了。他们那么快就赶来了,确实有点超乎意料。
不过他们就算派人来,现状也没啥可以改变的,只要来的不是佩兰或者古尔薇格,基本都没什么威胁。
这么想着的塞拉感觉真的是邪门透顶了,想着谁别来,谁就来了。门外是一个举止缓慢优雅的大男孩,他脸上没啥表情,就只有淡淡的假笑。
佩兰。他居然亲自来到这里讨伐荻思梦娜。
“你说过不会来这个城市干涉我朋友的事情。”塞拉没有开门,隔着铁门直视着他。
“正因如此我才来到这里。把我所承诺过的事情交给别人来做,总是很糟,所以我就亲自来确认了——是叫荻思梦娜对吧?”佩兰笑笑,假惺惺的。
佩兰看起来挺和善,但塞拉知道根本没这回事儿,他的和善只是伪装,只要他愿意,能打多少个荻思梦娜这样的魔法师,只取决于有多少个荻思梦娜给他揍。
“你在隐瞒什么?”塞拉听出了佩兰话语中的假意。“你来这里还有其他目的吧?”
“啊……被你猜到了啊。”佩兰叹气。“这一年我们都变弱了很多。我是因为将力量分予了我的信徒们……你呢?这一年瞒着我做了不少事儿吧。你把你的力量分给了谁?”
没等塞拉回答,佩兰的脸就一下沉了下去。“那个叫巴斯蒂妮亚的人到底告诉了你多少?这一年里你把你的力量分予数百数千人又盘算着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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